癌症:一条美好的死亡之路,前BMJ编辑如是说
癌症是最好的死亡方式,这是前BMJ编辑Richard Smith医生的观点。他在回顾了多种不同的死亡方式后得出结论,包括突然死亡、患有痴呆症的缓慢衰退以及逐步器官衰竭。
他承认这是一种“浪漫的死亡观”,他说,当癌症是死亡的原因时,“你可以告别,回顾你的一生,留下最后的信息,也许最后一次去特殊的地方,听一听最喜欢的音乐,读一读喜欢的诗歌,并根据你的信仰准备好与造物主相见或享受永恒的遗忘。”
“这是可以通过爱、吗啡和威士忌实现的,”Smith医生写道。
“但要远离过于雄心勃勃的肿瘤学家,”他补充道,这样可以避免过度治疗,也可以避免他所描述的通过现代医学奇迹将死亡“挡在门外”的方式,引用了西班牙电影制片人Luis Buñuel的话。
事实上,Smith医生更进一步提出建议,“让我们停止浪费数十亿美元试图治愈癌症,这可能让我们经历更加可怕的死亡。”
这些评论刊登在BMJ网站上的一篇博客文章中,发表于2014年12月31日,引起了大量的回应,主要来自已故癌症患者的亲属,他们表示死亡过程缓慢而可怕,还有癌症患者非常感激对癌症的研究使他们得以活下来。
“这篇博客在很多方面都是错误的。这位医生显然没有与患有胰腺癌的人生活在一起,”一位已故患者的遗孀写道。
“我丈夫在48岁时被诊断出患有胰腺癌,此前一直身体健康。他感到剧痛,尤其是躺下时,所以他无法入睡,只能在走廊或户外徘徊。”她提供了他接受的治疗的详细情况,这让他在诊断后存活了27个月,并评论说,“治疗确实让他在没有疼痛的情况下度过了时间,并有机会在工作之外享受生活。”但她说她仍然对实际的死亡过程感到创伤,看着他“挨饿”。
另一位评论者争辩说,“Smith医生的论点表达得非常差劲,写得也很差。他似乎试图证明广泛的医疗干预是残酷的,但是选择将癌症作为‘最好的’死亡方式,实际上选择了他所提到的死亡方式中最需要最广泛和侵入性治疗的一种,这与他整个论点相矛盾。”
“也许更糟糕的是,他断言我们应该放弃所有的癌症研究,却没有一丝证据,”这位评论者写道。“那些治疗儿童白血病或乳腺癌取得的巨大进展呢?他没有提到任何这方面的内容,并且对肿瘤学家做出了一概而论的评论,说要远离‘过于热衷’的医生,而没有提到他们所做的好事。”
另一位评论者表示同意,并补充说:“如果你持有这种态度,我们还不如取消所有医学研究,因为‘你的命就是你的命’。我并不介意你(完全没有根据的)对命运的信念,但不要让其他人卷入你疯狂的宗教中。”
大多数评论都表达了震惊和愤怒,对Smith医生表达的“冷酷无情”的观点感到不满。但也有几位评论者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
“也许在现代社会,癌症是最人道的死亡方式,”一位评论者写道,她还思考了溺水、火灾和被绑架和折磨致死的方式。相比之下,她认为癌症死亡意味着“在临终护理中得到最好的照顾,你可以和家人在一起,你可以得到最好的药物和止痛药来缓解痛苦。你可以告别,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比突然死亡和痴呆更好吗?
在他的博客文章中,Smith医生写道,他经常思考死亡,并与人们谈论过他们希望如何去世的问题(他曾在电视台工作了6年,是BBC和TV-AM的电视医生)。
“正如我不厌其烦地反复说的,死亡基本上有四种方式:突然死亡;患有痴呆症的长期缓慢死亡;器官衰竭的起起落落,很难确定最后的衰竭,诱使医生继续过度治疗;以及癌症死亡,你可能会一直坚持很长时间,但通常在几周内迅速衰落,”他写道。“自杀,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是第五种,但我暂时不考虑这个。”
大多数人都表示希望突然死亡,Smith医生写道,但他指出,这对留下来的人来说非常困难,特别是如果在死亡时存在紧张关系。
“从痴呆症缓慢而长久地死亡可能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慢慢地被抹去,”他评论道。
“器官衰竭―呼吸、心脏或肾脏―将使你在医院里待得太多,并且完全交给医生的手中,”他写道。Smith医生回忆起作为医学生时,他在1975年看到关于佛朗哥去世的新闻报道时的恐惧,当时一个接一个的器官衰竭,而医生们试图进行补偿。那是“最可怕的医学死亡”,他说。
因此,在他所描述的情景中,他得出结论:“癌症死亡是最好的。”
但他问道,“我会准备好吗?”最后,他补充说,作为他的利益冲突,他将会死亡,“也许很快”,因为他已经62岁了。
Smith医生曾担任BMJ的编辑,直到2004年。他现在是icddr,b(原国际肠道疾病研究中心,孟加拉国)董事会主席,也是Patients Know Best董事会主席,同时也是C3 Collaborating for Health的受托人。
BMJ博客文章。2014年12月31日在线发布。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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