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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网瘾少年面对面

发布日期:2014-11-17 11:51:47 浏览次数:1600

中国青年网北京10月11日电 (记者李晗)国庆节前的一天,于仁鸥徘徊在北京郊区一家网瘾治疗中心的过道,她感觉自己抓住了挽救儿子命运的最后那根稻草。

“他激动起来会扯我的头发打我,打完也会内疚,说‘妈妈,我对不起你’,但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说起深陷网瘾的儿子,年过半百的于仁鸥既委屈又心疼。如今,26岁的儿子大学肄业后放弃工作,每天在家过着吃泡面玩网络游戏的生活,偶尔还会和她产生身体冲撞。

网络本应成为帮助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平台,一些孩子却在其中产生依赖逐步发展到无法自控、荒废学业、放弃工作。中国青年网记者采访了多位网瘾少年和他们的家长发现,网络非上瘾元凶,家庭教育失败、人际关系障碍、朋友圈的不良影响都可能触发青少年沉迷网络的神经。

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络成瘾治疗中心(以下简称治疗中心)已成立多年,目前有60余名来自全国各地的网瘾青少年在这里接受封闭式治疗。在窗外“一、二、三、四”整齐的正步声中,21岁的龙龙坐在治疗室中接受了中国青年网记者的独家专访。

龙龙是个头高大的天津人,他被诊断为抑郁症并伴有轻度网瘾。2008年,成绩优异的龙龙通过考试参加了新加坡的交流项目留学南洋,一年后他顺利考取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游戏设计专业。2012年底,回国度假的他告诉父母,已经办妥休学手续,学不下去了。

“大一下学期开始觉得课程没有意思,到大二的时候对学习的热情丧失得差不多了。当时自己什么都不想做,正好面前有一台电脑,于是就开始玩游戏,找《上古卷轴》这样的单机游戏,不记得当时玩了多长时间。”龙龙告诉记者,他的厌学到大二发展成了抑郁症,校医还给他开了“百忧解”,这是一种口服抗抑郁药。不过,龙龙因为不相信药物治疗没有服用,据他描述病情最严重时除非饿得站不起来不会出门吃饭。

美国精神病协会(APA)颁布的《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DSM-5)中,首次将网瘾作为心理疾病收录其中。网络成瘾诊断标准的第一条便是:患者无法控制上网时间,表现为花费于上网的时间比原定时间要长,想要减少或控制上网时间但失败。

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络成瘾治疗中心主任陶然的长期研究表明,只要长期玩网络游戏每天6个小时以上,半年以后,前额叶的葡萄糖代谢会下降15%,氧代谢会下降8%。“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网络成瘾的孩子情感是麻痹的,社会化的大脑进程被打乱了。”陶然说。

于仁鸥的儿子沉迷网瘾4年,对自我的失控,在现实中表现为对待亲生母亲十分暴虐。“大学回来后一年半,几乎都在家玩游戏,天天吃方便面,一星期不睡觉,身体都垮了。我就说他一句‘早点睡’,他就站起来砸东西摔东西。”因为儿子拒绝一切治疗,于仁鸥这次来是找医生商量如何将孩子“哄”过来。

据中国青年网记者了解,在目前治疗中心的60余个孩子中,有人是因为抑郁症沉迷网络游戏,有人是玩游戏成绩下降变本加厉,有人则是药物上瘾不工作流连网吧。他们玩的游戏也各式各样,有人偏爱角色扮演单机游戏,有人喜欢大型联机游戏,还有人是停不下来在网上看电影。他们在沉迷网络前都面临过各种各样现实的困境,网络扮演的主要角色是提供了一个逃避现实的空间。

“我的抑郁症是被一件事激发出来的,去年大约九十月份的时候,网上一个朋友因病去世了。之前还是能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挤出一点劲的,那个时候,就感觉彻底没劲了。自己那时候想,趴下就趴下了,没劲了,被击倒了,游戏也玩不进去了。”龙龙对记者说,在网瘾中心治疗了四个月后,他已经能很有逻辑地分析自己的病因。

“我和高中、大学的同学,虽然关系还不错,但我感觉心理距离很远。这个女孩像是一个精神的寄托,感觉心理距离很近。”从未谈过恋爱的龙龙坦言,自己在和女孩子交往上始终备受挫折,还曾想过找这个女孩做女朋友。

分析起性格为何如此封闭不擅长与人交流,龙龙谈到了他的家庭。“小时候我妈怕我在外面跑危险,就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干,玩具也很少,他们不买,我也不知道要。家庭环境比较冷,人情味不够。”

同样从天津赶来治疗的源源,则是无法拒绝朋友圈的诱惑。28岁的源源在治疗前是一名汽车销售经理,朋友圈中流行喝联邦止咳露,他喝上半年后便发现自己无法戒掉。于是开始了和朋友们一起喝止咳露,一起整夜在网吧打CF(一种网络游戏——记者注)的生活。

“喝了一年后,从体力下降发展到人际关系混乱,就是采纳不了别人的意见,还总唱反调。”源源对中国青年网记者说。他虽然一直知道喝这个不好,但朋友都喝就一起喝了,网吧也是喝止咳露的朋友带着一起去的。

网络已经无处不在,互联网是当下最受瞩目的新兴朝阳产业,天才企业家们创造了便利生活的新产品。可是,为什么部分青少年逃避到网络后,失去了自控能力?陶然认为要重视孩子自己的问题,即“天生注意力缺陷”。

陶然在一次演讲中说:“我们单位共收治了5800多例网络成瘾的孩子,其中48%的有注意力缺陷。就是说这个孩子大脑在出生过程中就有一定的缺陷。美国注意力缺陷病人是1500万,按我们国家的人口可能远远大于美国的数字,因为注意力缺陷这个疾病发病在4%—6%的中国青少年。注意力缺陷的孩子非常聪明,但是不能集中精力完成任务。他们有无数的理想,但就是不能持之以恒。”

陶然从专业角度给出了青少年网络教育建议:7岁以前每天最多看一个小时的电视、玩一个小时的电脑。9到12岁,正好是青少年建立智力测控能力的关键期,这时候每天玩电脑的时间不要超过一个半小时,这是国际社会的一个公认。如果过多地去玩,社会化大脑就蜕变,网络成瘾的孩子面对面交流、识别面部表情的能力都会下降。

在治疗中心,经过3-6个月不等的治疗后,部分孩子已经能逻辑清晰、礼貌大方地面对记者采访。

源源刚来治疗中心时,因为殴打教官被关进反思室约束了一个下午。如今,经过“五位一体”方法的治疗,他和记者分析,自己已经从认知、行为、习惯和性格四个层面发生了改变,他说:“我感觉自己找到了生活动力的根源,就是对家庭的责任,之前一直不明白。”

于仁鸥告别医生,开始找中心陪读的家长,向他们了解网瘾治疗的情况,商量“哄”孩子来治疗中心的对策。

龙龙则告诉中国青年网记者,他现在想出院了,回新加坡要继续学游戏设计专业,摒弃国内目前盈利为目的的游戏设计模式,做出能“连接人与人”的游戏。心态上有了根本转变的他说:“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敞开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接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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