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血病的非化疗手段

话说白血病，做为血液肿瘤的主要病种之一，治疗的主要手段就是化疗，尤其联合化疗！此道理，但凡医生、病患与家属，无人不晓，创造条件实施骨髓移植也是尽人皆知的常规疗法；然而，联合化疗、骨髓移植疗法必然要经历血细胞重度、乃至极重度减低并极易招致感染与出血并发症，这就难以避免的限制了临床广泛应用；毋庸置疑，老年、体弱患者，及其化疗甚至移植后复发病人，难以承受与再次实施化疗，这些病患如何管理与治疗？这是摆在医生与病人面前的难题。据我所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逐渐研制出非化疗的药物，单独或与化疗联合应用，获得了控制、缓解乃至治愈白血病的效果！广东省中医院血液科李达

就化疗而言，临床常常遇到不能接受或难以承受，或单纯化疗效果不好甚至无效，以及化疗复发与耐药，等等诸如此类的患者，借此机会与同道、病患及其家属聊聊白血病的非化疗药物与疗法。

记得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白血病类型之一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效果不好，由于全血细胞减少及易合并严重出血性并发症——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等难以实施常规化疗的施治，使得相当病患得不到有效救治而招致失败；恰巧此时，上海血研所王振义教授及其团队，研制出了全反式维甲酸（可以诱导分化白血病细胞，促进发育成熟而转变为好的细胞，从而缓解白血病），自那之后，该药使得此类型白血病成为目前预后最好的一种，从此开启了非化疗治疗白血病的征程；伴随而来的就是，中药砷剂（肿瘤细胞属于失控的无限增殖细胞，砷剂具有促进肿瘤细胞凋亡，也就是促进凋谢死亡，从而消除肿瘤）在北方城市哈尔滨与大连分别被研制出砷剂口服复方片剂（含雄黄、青黛等）与砷剂静脉针剂（由剧毒之砒霜研制而来的三氧化二砷），用于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同样获得非常好的效果，此乃祖国医学对世界血液学的巨大贡献！且维甲酸与化疗治疗后缓解的病人，一旦复发，应用砷剂可以再次获得完全缓解；我近年来就遇到一些来自西医医院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复发的患者，予以口服砷剂，配合益气养阴和解汤药干预，获得再次缓解并长期生存效果……

话说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在我刚刚步入临床的上世纪八十年代，老医生们有种说法：慢粒慢粒，治不治三四年；尽管不太中听，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当时治疗效果局限的实际问题，传统疗法效果实在不好；当我在20世纪初期南下广州工作之际，听说香港一些医院招募慢粒白血病患者进行临床药物实验研究，有位患者获得信息，争取进入了研究中，从此疾病得以良好控制，至今处于缓解状态，长期生存十二三年有余；此乃代表着白血病乃至肿瘤的靶向治疗之里程碑式的药物——伊马替尼（格列卫）（靶向慢粒白血病的发病根源——突变的融合基因，予以改造并消除，也就控制了白血病细胞的增殖），迄今为止，属于慢粒白血病首选的经典药物，第二、三代产品已经面世，处于临床与临床前状态；伊马替尼靶向药物不但治疗慢粒白血病获得巨大成功，还用于某些类型的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特发性高嗜酸粒细胞增多综合征等特殊类型疾病的治疗，同样获得良好效果；临床上，由于格列卫引起的血细胞减少阻碍了继续应用获得良好效果，有些患者服用药物顺利，但未能获得预期生物学缓解效果，等等，此类患者，找到我寻求中药辅助调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耐受性，减轻了一些不良反应；临床遇到俩位慢粒白血病患者，由于恰巧有完全匹配的造血干细胞供者，及时实施了异基因骨髓移植，在其后微小残留病动态监测当中，先后出现融合基因的阳性表现，因担心复发，医生建议服用格列卫，但难以承受经济负担，于是慕名找我，寻求中药介入调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先后经过3个月左右的调理，俩位患者均获得融合基因转阴效果！尽管病例太少，不敢过于肯定疗效，但是，毕竟观察到中药调理使得疾病发生的相关基因得以改善之现象……。

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白血病的发生与演变，与其基因的突变，染色体的畸变密切相关；近来来，逐渐研发了一些针对基因的一些药物，除了上述经典的格列卫靶向BCR/ABL融合基因获效之外，另外一个突出的基因FLT-3，其突变与急性髓系白血病的发生与预后密切相关，尽管有了相应的新药临床研究应用，但是，临床效果远不如格列卫，医学专家们正在不懈的探索……；中药辅助靶向药物期望获得增效减毒效果，也是我们从事中医药调治白血病的工作者义不容辞的义务与责任！

诸如干扰素，白介素，肿瘤坏死因子及其生物免疫细胞等等，都是具有抑制、消除细胞恶性增殖而控制白血病效果，体内本来都是具有此类生物调节剂与生物免疫细胞的，只是活性低下，难以起到控制效果，进而消灭肿瘤细胞的作用，外源性给予，起到相应作用；临床上，应用干扰素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曾经发挥着主要作用；如今，仍然在某些白血病缓解后微小残留病的治疗与某些难治复发白血病辅助化疗的治疗等发挥作用；我曾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开始探讨，中药是否具有生物反应调节及其生物免疫效应效果，回答是肯定的！曾在国家一级刊物《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上撰文发表，临床不断探索，发现中医药介入调理，在不同程度上发挥着生物反应调节作用，起到增效减毒效果，期望继续探讨，进一步提高临床效果……

近年来，随着表观遗传学的发展，抗甲基化药物的研制得以成功，代表性药物就是地西他滨（商品名“达珂”），起初，针对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过去称之为白血病前期）原始细胞增多类型实施临床治疗，起到一定作用：降低原始细胞，防治白血病转化等；其后，逐渐过渡到急性髓系白血病的治疗中，主要针对老年性，难治性患者，确实有着一定的提高缓解率疗效，我曾应用达珂联合预激化疗（非强烈的，小剂量化疗，配合刺激因子）治疗，同步配合扶正补虚类中药，一例老年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获得缓解；其后，遇到1例难治性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尽管实施了2程达珂+预激化疗，仍未获得缓解，说明尚需综合疗法介入，尤其我们正在不断探索中药介入，加强支持，提高缓解率与生活质量等……

复习文献，发现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国外生产了一种治疗孕妇妊娠恶心呕吐反应的药物，称之为：反应停（沙利度胺），服用后止呕效果很好，但是孩子出生后，不少出现了肢体欠缺不起，医学上称为“海豹胎”的畸形患儿，随之这种药物被禁止应用。近十余年来，由于发现肿瘤细胞血管新生活性增强，促进肿瘤细胞增殖，如何加以控制，研究发现反应停有抑制血管新生的作用，从而可能发挥控制肿瘤细胞增殖效应，应用在多发性骨髓瘤方面起到一定效果，逐渐用于某些类型白血病的治疗，期望起到一些辅助效果；其第二代产品：雷那度胺疗效优于前者，值得进一步探讨……

针对白血病细胞表面特异性抗原，例如CD33、CD52、CD20等，尤其后者CD20，成功研发了单克隆抗体药物：美罗华（利妥昔单抗），应用于淋巴肿瘤发挥了不错的效果，尽管主要应用于某些类型的恶性淋巴瘤治疗，然而，对于B淋巴细胞类型白血病，诸如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毛细胞白血病及其BCR/ABL阳性的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患者，是可以考虑单药或联合化疗施治的，有望获得进一步控制并进而缓解疾病的效果；CD33、CD52等相关单克隆抗体药物正在不断改良与临床实验研究；我在临床致力于探索中药介入辅助单抗药物治疗白血病……

话说组蛋白乙酰化/去乙酰化修饰是基因转录调节的关键，如果调节紊乱，基因表达失控，机体就会发生肿瘤/白血病，近年来组蛋白去乙酰化抑制剂通过调节，观察到控制肿瘤/白血病效果；有种药物是传统的抗癫痫药物：丙戊酸钠，研究发现就有此作用，实验研究方面已经得到证实，临床上，我曾经诊治过一例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转化来的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由于既往有抑郁症而需要服用丙戊酸钠，于是在数年的中西结合方案中，坚持丙戊酸钠的配合治疗，尽管已经转化白血病，生存时间已经大大超过了当初预期的半年而生存了四年之久，当然，仅仅是个案，有待我们不懈努力，争取……

勿庸置疑，相对如上所述的非化疗手段而言，总体而言，联合化疗仍然是治疗白血病的基本，主要手段，伴随着支持疗法的加强，化疗强度逐渐提高，使得近期缓解与远期无病生存等疗效不断提高！然而，机体的承受性毕竟有限，尤其伴随着不少非化疗药物临床上不断获得明显疗效，越发令人备受鼓舞。伴随着针对不同发病机制及其靶向不同的“点”而研发的非化疗药物之不断涌现，新的非化疗单药或者联合化疗的方案即将带来划时代效果，相信不久的将来，即将迎来白血病治疗的新的纪元！

临床上，针对化疗、甚至骨髓移植复发者，老年病患，化疗无效的难治病患，或脏器受损而体质衰退者，或种种原因难以接受化疗者，我们不断尝试中医联合非化疗疗法的综合方案，以期给患者带来希望与疗效，初步研究与探索发现，部分中药成分同样有着一定的上述所讲的非化疗抗白血病效应，介入相关非化疗药物组成方案治疗，获得一定效果。

今后，李达医生主要致力于非化疗手段联合中药治疗白血病，凡不宜或不能接受化疗，或化疗效果不好，等等病患，欢迎来诊，帮助制定个体化相应方案：中药联合或介入非化疗药物增效和/或减毒，即便在西医医院化疗联合非化疗手段治疗期间，辨治辅助中药调理；介于部分药物价格不菲，而疗效不太明显，如何合理选择应用，如何组成个体化方案，如何让患者从身体、心理、经济可以承受，如何中药介入增效减毒……，需要不断探索与研究，衷心期望与患者、家属及其同道一起，不懈努力，勇于实践，突破常规，竭力争取患者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