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戴多了，心肺会被“超载”吗？"
戴N95口罩会导致心肺过载吗？
一项新研究表明，中国的研究者得出结论，长时间戴N95口罩可能会影响生理和生化参数。
作者们报告称，这种影响主要是由呼吸阻力的增加和随之而来的血氧和pH值降低所引起的，这导致交感-肾上腺系统激活和肾上腺素以及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升高，心率和血压也会补偿性增加。
他们写道：“尽管健康个体可以对这种心肺负荷进行补偿，但其他人群，如老年人、儿童和心肺疾病患者，可能会出现补偿不足的情况。”
这项研究发表在6月9日在线发表的《JAMA Network Open》研究通信中。
由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鲍日强医生领导的作者指出，在中国，戴口罩仍然是日常生活中广泛采用的做法，而N95口罩提供了最高级别的病毒防护。他们表示，迄今为止关于戴口罩的不良影响的研究结论不一致，因为干预的时间很短。
为了控制参与者每日卡路里摄入量和体力活动水平，他们进行了这项随机交叉试验，该试验在代谢舱中进行。
30名健康志愿者（平均年龄26岁）随机分配到戴和不戴N95口罩的干预组，持续时间为14小时，在此期间，他们在早上和下午使用人体工学仪器进行30分钟的锻炼，强度分别为最大氧耗量的40%（轻度）和20%（非常轻度）。
在干预前后，采集静脉血样进行血气和代谢物分析。
结果显示，戴N95口罩导致呼吸频率和脉搏血氧饱和度（SpO2）在1小时内降低，心率（平均变化3.8次/分钟）在2小时后升高，直到摘下口罩。
作者报告称，在轻度运动期间，口罩引起的心肺压力进一步增加，心率（平均变化7.8次/分钟）和血压增高（平均变化：收缩压6.1 mm Hg，舒张压5.0 mm Hg），呼吸频率（平均变化-4.3次/分钟）和SpO2（平均变化-0.66%）降低。能量消耗（平均变化0.5 kJ）和脂肪氧化（平均变化0.01 g/min）增加。
在14小时的口罩干预后，静脉血pH值降低，计算出的动脉pH值呈下降趋势。甲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水平升高。参与者还报告了戴N95口罩后整体不适感的增加。
在讨论中，研究人员指出：“长期心肺压力也可能增加心血管疾病和总体死亡率。”
他们承认，该研究仅限于实验室环境中的30名年轻健康参与者，并需要进一步研究不同口罩对不同人群在临床环境中的影响。
然而，此前进行了一项没有发现戴N95口罩有任何临床意义上的生理影响的研究的美国研究员埃里克·范·伊特森博士对新研究的结果并不满意，并质疑该研究方法的可靠性。
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心脏康复和代谢性运动压力测试主任埃里克·范·伊特森博士告诉theheart.org | Cardiology：“我的观点是，如果你想戴N95口罩，很少有证据表明在进行日常活动时，口罩会对你的心血管健康或功能产生负面影响。”
他说：“这项研究没有提供任何可靠的信息，无法为这一观点提供支持。事实上，这种传达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是有害的，因为它指出这些口罩可能有害，而实际上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点。”
范·伊特森指出，研究人员使用的是间接技术测量生理功能，包括可穿戴技术，他说这些技术尚未经过验证，不能在这些动态条件下使用。
他补充说：“而且目前还不完全清楚如何测量氧饱和度。当人们戴着N95口罩时，直接测量气体交换是具有挑战性的。”
范·伊特森还对作者对数据的解释提出了质疑。
他评论说：“解释这些数据非常具有挑战性。作者认为这些有着临床意义的差异。但是数据本身的质量并不可靠，他们所解释的临床意义的差异也相当宽松。”
他举了氧饱和度水平的例子，报告中显示平均变化0.66%。他说：“他们报告这是一个具有统计学意义的差异，但这不是临床上有意义的差异。0.66%的差异完全在技术测量误差范围内。很容易归因于纯粹的噪声。”
他补充说：“总的来说，即使这些变化是有效的，也不足以具有临床意义。”
范·伊特森还指出，该研究是在健康的年轻人中进行的，不同人群可能会有什么差异则是“纯属猜测”。
他总结道：“我当然不相信这些证据会支持戴N95口罩会对心血管功能产生负面影响的观点。”
在他们以前对戴口罩进行运动测试的研究中，范·伊特森指出：“我们发现，进行轻度至中度运动时，戴N95口罩或布料口罩对生理功能没有影响。”
他补充说：“然而，当运动强度达到最大时，戴口罩会对感知的劳累产生明显影响，呼吸频率增加，氧饱和度水平有所降低。但这些变化没有达到需要终止测试的生理阈值，也没有被认为具有临床意义。”
迈阿密大学米勒医学院的迈克尔·坎波斯医生对该研究进行评论时指出，N95口罩现在只在ICU环境中由医护人员普遍佩戴，且佩戴时间较短。坎波斯和同事进行的一项先前研究显示，更常用的外科口罩对健康人和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是安全的。
他说：“我认为这项新研究的临床影响非常有限。”
该研究由中国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和上海的大学赞助。
JAMA Network Open. Published online June 9, 2023. Research L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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