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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发布日期:2014-10-10 19:02:58 浏览次数:1600

斯德哥摩综合症,这个原本离我们很远的术语,如今却一步步接近我们的生活。近日,河南洛阳警方破获一起消防兵专业人员挖地窖囚禁六名歌厅女做性奴的恐怖案件。令人蹊跷的是,这6位歌厅女被囚禁后,竟然争风吃醋争相主动献身色魔,并因此引发命案。斯德哥摩综合症在这些原本值得可怜的性奴身上展示无余。

一、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起源:

1973年8月23日,两名有前科的罪犯Olsson与Olofsson,在意图抢劫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内最大的一家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位银行职员,在警方与歹徒僵持了130个小时之后,因歹徒放弃而结束。然而这起事件发生后几个月,这四名遭受挟持的银行职员,仍然对绑架他们的人显露出怜悯的情感,他们拒绝在法院指控这些绑匪,甚至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他们都表明并不痛恨歹徒,并表达他们对歹徒非但没有伤害他们却对他们照顾的感激,并对警察采取敌对态度。更甚者,人质中一名女职员Christian竟然还爱上劫匪Olsson,并与他在服刑期间订婚。

这两名抢匪劫持人质达六天之久,在这期间他们威胁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时也表现出仁慈的一面。在出人意表的心理错综转变下,这四名人质抗拒政府最终营救他们的努力。这件事激发了社会科学家,他们想要了解在掳人者与遭挟持者之间的这份感情结合,到底是发生在这起斯德哥尔摩银行抢案的一宗特例,还是这种情感结合代表了一种普遍的心理反应。而后来的研究显示,类似现象令人惊讶的普遍。仅仅一年之隔,1974年,美国报业大王赫斯的千金被恐怖组织新人民军绑架,最后自己也穿上了军装,参加到抢劫银行的队伍中,并对恐怖份子表示感谢。由于这种受害者屈服于施暴者的现象被人所关注和研究,始于斯德哥尔摩人质绑架事件,以后人们将这种受害者的看似自相矛盾的心理表现命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Stockholm syndrome)

研究者后来发现,这种症候群的例子可见诸于各种不同的经验中:从集中营囚犯、战俘、受虐妇女乱伦的受害者。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特殊的心理现象?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背后,有没有蕴含着其他的人类心灵的规律呢?

界定: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症,通常来说,西方心理学家这样解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种看似矛盾的心理现象,在其中,绑架者(施暴者)和人质(受害者)之间形成了一种积极的情感连接,考虑到受害者曾忍受着令人恐惧的苦难遭遇,这种积极的情感连接似乎发生的不合常理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体现出以下3个特征:

1、受害者对施暴者有积极的情感连接;

2、受害者对营救当局表现出恐惧、不信任甚至愤怒的态度;

3、施暴者对受害者有积极的情感连接,好像他们将其看成是普通人一样。

并不是所有的人质案件都会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心理现象的发生是有条件的,一般来说,必须满足以下4个条件,方可产生⑵:

1、个体在被俘状态,无法逃出,且依赖于俘获者生存,俘获者成为控制被俘者基本生存需要以及生命本身的那个人;

2、人质与其他人隔离,可以获得的仅仅是绑架者的想法,绑架者将会屏蔽掉一切来自于外界的信息;

3、绑架者威胁人质生命,并使其认识到他们有这个能力,人质认为与绑架者结盟则会比抵抗他们更加安全;

4、人质看到绑架者对其施予了一定程度的仁慈,而这种仁慈是形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基础,不过人质把这种减少的虐待行为误解为仁慈和友善,并因此对绑架者怀有感激的心态,如果只有虐待和惩罚,人质则只会反应恐惧和憎恨;

符合上述条件的,可以称之为斯德哥尔摩情境

二、攻击者认同精神分析的泛客体派解释模型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以其独特的心理表征引起了心理学家的关注,并在解释这一心理现象时往往会引用精神分析的理论资源。就笔者查阅的资料显示,目前多数解释模型还是更多的援引经典精神分析理论或费尔贝恩的理论,停留在攻击者认同这一经典模型的层面。而之所以本小结将其称为精神分析的泛客体派解释模型,是因为无论经典理论还是费尔贝恩理论均以客体指向为其理论的后设前提,而未能从深层的自体结构加以探究,本文即尝试性的就这一视角加以探索。

本小节先简要回顾一下前两种理论模型对这一心理现象的解释。

1、经典精神分析理论

(1)认同与攻击者认同

讨论攻击者认同,必须首先了解认同的概念,虽然弗洛伊德以及后来的精神分析师们不断的补充这一概念的范畴,但了解其基本内涵还是必要的,本文将在必要的时候间要区分一下认同的种类。弗洛伊德认为,认同指一种心理过程,主体借此拟同他者的一个面向、特质、属性,并以他者为模范,将自我作全部或部分的改变。经由一系列的认同,人格得以构成与分化⑶。斯德哥尔摩患者对营救当局的敌对行为,实际上正是由对绑架者(攻击者)的认同所导致的行为。

认同在自我和人格发展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弗洛伊德指出,倾向于变成环境中的客体,是个体与客体关系的重要部分⑷,尤其在早年,这里所指的认同,接近于原认同的概念,即原始的、初级的、对客体情感依附的模式。认同在人的一生中持续存在,只不过成年以后多以潜意识的形式表现。因此,认同对于人格的形成和塑造起着关键作用。有读者会问,何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认同依然会发挥作用?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可以参看个体婴幼儿的心理动力学分析。弗洛伊德认为,当婴儿通过客体体验到满足时,就对客体投注了,对于那些不能从中得到愉快和满足的客体,只要它持续存在于环境之中,婴儿也会逐渐对它发展出感兴趣来。在斯德哥尔摩情境下,虽然患者长期处于恶劣的环境下,但自身生存的基本需要却时而得到满足,在此,同客体(攻击者)的持续的关系只能逐渐发展起来,同时,患者的人格被重构,起码是暂时的,我们可以称其为去人格化的过程。读者可能再问,被绑架或被迫害的也有成人,何以表现出与婴幼儿相似的心理机制?对于这一问题的回答,需要进一步探讨攻击者认同的概念。

对认同概念的理解不仅有利于理解攻击者认同,而且对从自体的角度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非常重要,这个我们后文再提及(注1)。

攻击者认同是指安娜弗洛伊德所分析描述过的一种防御机制,指主体面对外在危险时认同于攻击者,或将侵略原样不改地承受下来,或在身体上或精神上模仿攻击者个人,或采纳指明攻击者势利的某些象征物⑸。但实际上,安娜弗洛伊德1936年的定义只能说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表现的攻击性的一面,而无法解释何以被绑架者表现出的对施暴者的绝对的服从以及积极的情感。

对这一现象有着深刻解释的,是费伦齐1932年就已提出的对攻击者认同的界定。他在研究童年有过被虐经历的成人病人的记忆时,发现被失去控制的成人吓坏的孩子,会自动地将它们自己从属于攻击他们的成年人,猜测成年人的每一个愿望,并且使其满意,同时,完全忘记或忽略自己的存在,与攻击者认同⑹,费伦齐认为这种内在的改变由于内摄(成人的罪恶感)机制的参与才形成,并伴随着创伤。费伦齐观察到创伤中发生的隔离创伤和情绪放弃的心理过程,这完全可以解释斯德哥尔摩患者在人格上发生的某种程度的解离以及对施暴者的绝对认同现象。

需要补充的是对创伤的探讨。费伦齐所提到的创伤就其语境更接近于弗氏早年的创伤概念,但笔者认为,在解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心理现象中,创伤的概念更适合用弗氏晚年在《禁制、症状与焦虑》一文中的描述,即产生无助状态的焦虑之创伤,虽说无助特指婴幼儿完全依赖他人满足其需求的状态,对成人而言,无助状态是产生焦虑之创伤情境的原型,并很容易在斯德哥尔摩情境下通过退行而被激活。由于斯德哥尔摩现象的大量存在,使得我们大大拓宽了对创伤的理解,在这个意义上,费伦齐对攻击者认同概念的界定,比安娜弗洛伊德的更具有弹性和广泛性,也对后来费尔贝恩的模型有借鉴的作用。简单来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可以被视为创伤性的攻击者认同。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形成的前3个条件,是让个体产生创伤条件下的无助感,并通过退行被激活,而条件2和条件4,则关系着认同的形成,并合力对个体造成一种暂时性(或持久性的)去人格化过程。这4个条件中其实还隐含着另一个更为本质的前提:即时间的维度,因个体差异的不同,对个体心灵结构造成的损害也有所不同。

2、费尔贝恩的模型

费尔贝恩主要研究自我和各种被内化了的客体的内部关系,以及研究在个体与外部客体(现实中的人)关系中,这些内部关系如何发挥作用的,因而在理论上能更加完美的解释攻击者认同的心理机制。

费尔贝恩认为人对关系的需要是根本的,在人格结构的构建过程中,出生时的自我是完整的,但随后在一系列必要的挫折和创伤下进入到一种分裂状态。挫折意味着关系的切断或阻碍,婴儿对挫败的响应是攻击及把有问题的客体摄入或内化。正常的情况下,孩童可能的话都会拒斥外在世界中那让人挫败的、坏的客体,但并不会有机会这么做,不管它多么地想拒斥坏客体(诸如会惩罚或虐待、争吵或打架的坏父母),孩童是无法远离开他们的。它需要父母而且依赖他们。因此,为了要能控制他们,孩童必须内化他们。一旦内化完成,这些客体在孩童的内在世界中乃能继续保有掌控大权⑺。

孩童试图防卫自己以对抗或潜抑这些坏的感受、坏的经验以及坏的客体。这些内在坏客体以及和它们有关的自我之各部分都是内在心理结构,但不是属于中心自我的自我结构。中心自我是和外在世界的真实人们相互关联。这些坏的感受和经验部分被潜抑至无意识层面并继续被分裂为两种亚结构,一种是那些被逐出中心自我而急于需要满足且具有强烈需求动力的自我与那些一直在引诱的部分配对成利比多自我兴奋客体亚结构,另一种是拒斥性的、挫败性的面向以及与之衍生出的具有愤怒、攻击性的自我配对成反利比多自我拒斥客体亚结构,由于每一种亚结构均具有能量,并能独自运作,因此反利比多自我拒斥客体单元则会对利比多自我兴奋客体单元进行继发的潜抑。反利比多自我拒斥客体亚结构实际上扮演了超我的角色,恰是因为孩童无法适应或接受一个危险的、真实的外部环境,而不得不内摄将其转变成内在可控的心理环境,为保住外在环境的安全感而付出的代价则是内在的冲突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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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儿童坏的客体已经被内化和压抑,儿童宁愿坏的是他自己,而不期望有坏的客体或出于坏的状态。儿童想变坏的动机,是想使他自己的客体是好的。在斯德哥尔摩情境中,由于退行作用,个体为了寻求外部安全感而激活内摄的坏客体,自我为内部迫害者所支配,引起个体对自己坏的感觉及坏的行为。体现在斯德哥尔摩情境下的便是,个体不会觉得绑架者是坏的,而认为自己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这种感觉达到与坏的客体认同的程度,直至爱上绑架者,拒绝营救,因为如果接受营救,实则承认外部客体的坏,这是在无助状态下的个体所无法接受的。

三、自体心理学的解释

在讨论自体心理学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心理机制的解释之前,让我们先来看看其前身自我心理学的相关观点。安娜弗洛伊德将攻击者认同视为一种防御机制,目前,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心理机制较为通俗的解释也通常强调防御机制的作用,比如用合理化解释患者的平静和麻木,或用对恐惧和愤怒的否认来解释对施暴者心理上的依从。本文试图弄清的问题时,何以个体在斯德哥尔摩情境下会应用这样的防御机制来应对,此中必然包含更深刻的心理因素。

这一深刻的心理因素就是对自恋的理解。自体心理学创始人科胡特拓展了弗洛伊德对自恋的认识,认为自恋其实就是人类的一般本质,里比多的本质上是自恋,而非首先是客体本能的爱和攻击。在弗氏的眼里,自恋阶段是人类早年停留过的一个很短的时期,正常人一定会发展到所谓成熟的客体爱的阶段,如果一直处于自恋阶段则认为是病理性的(这也是本文将经典的攻击者认同理论放入泛客体关系框架下的重要原因)。而科胡特则认为自恋是一种藉著胜任的经验而产生的真正的自我价值感,是一种认为自己值得珍惜、保护的真实感觉。。。也就是说一般个体的自恋是健康的,而且社会也是允许适度自恋的。而只有个体过度自恋,并超出了社会对于自恋允可的范围那才是不健康的⑻。

客体关系理论强调的人类本质是关系本身,而自体心理学强调的人性本质不首先在于关系,而是关系所导致的主体精神的自尊感。科胡特对自恋的理解,实际上捍卫了人类精神的主体性,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则体现着对人类精神主体性的摧毁。

1、一个过渡:自恋与认同

前文从认同的角度讨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模型,实际上,认同与自恋之间有着微妙且密切的关系。弗洛伊德在《自恋导论》中开启将自恋客体选择与认同联系在一起的辩证关系。让我们还是先回到弗洛伊德对自恋的描述中来。弗氏认为,自恋,甚至是原自恋,并非是一种没有任何相互主体关系的状态,而是某种关系的内在化,弗氏似乎将自恋看成是一种对客体的自恋性认同(后来称其为次级自恋)。表现癖可广义的被视为所有驱力共有的一个主要之自恋向度,是对于作为驱力的执行者之自体(而非驱力之客体 )的自恋强调,即客体被邀请参与孩童之自恋乐趣,并为孩童确认此乐趣时,客体才是重要的⑼。这句话的意思,等于承认认同是一种自恋满足的渠道。

同时,自体心理学中转变内化作用概念的提出,也是建立在弗氏丧失客体会造成内化概念的基础上⑽,而内化,即内摄并认同的过程,认同的是丧失的客体。用自体心理学的话来说,通过转变内化作用,客体的特点被内化进了自体的结构。

那么,在斯德哥尔摩情境下,陷入无助状态的个体需要满足一种什么样的自恋需要呢?在与攻击者认同的情况下,个体恰恰需要满足于(或在幻想中)分享对手所具有的力量与荣耀,这便是经典精神分析认同理论框架下对理想化的解释。

2、自恋发展路径双极自体

自体心理学扶正并强调了自恋在个体的心理发展路径上应有的位置,个体心灵结构一生的核心任务,便是要牢牢围绕满足自恋需要而展开,反映在精神结构上,就是个体总会力求自体的统整和稳定,以此表达出自体的活力。

科胡特并没有对自体心理学中的自体下一个明确的定义,事实上这并非是他的风格,就笔者的理解来说,所谓自体,指一种精神体验性的主体,具有结构性和功能性。而健康自体的建立,离不开自体客体的镜映。自体客体指的是与精神体验性主体(自体)的感受而存在的客体,是与他人相关的自我认同情感经验,自体客体为那些被经验为自体部分的人们或客体或为自体服务而用来提供自体发挥功能的人们或客体⑾。自体客体与客体的区别在于,自体客体不是一般的对象,而是和自恋自尊的精神主体体验相关的客体对象。弗氏在论述原自恋的概念中提出一个它概念,即原自恋表现的特征是完全缺乏与周围环境的关系,以及自我与它之间的无分化,它作为一个分离的层级,其他层级的分化均来自于它⑿。这里的它,非常接近于自体心理学中自体客体的概念。

个体在早年经由恰到好处的挫折而非创伤经验,通过转变内化作用而逐渐形成能够行使功能的自体的结构,转变内化作用是籍由恰好的挫折之后,所引起的婴儿内心动员曾经的自体客体记忆经验,来调整自己的自恋,而慢慢发展出自体客体的功能。这样,个体便能够获得健康的自恋满足的感受。在这一过程中,逐渐构成了两种基本的自恋构型,即双极自体⒀:一端是夸大的自体,在自恋发展途径中代表着未来的雄心和报负,另一端是理想化双亲影像,意味着理想,中间是技巧和才能的区域(孪生自体),代表着与他人分享才智和技能。这些自恋构型表达了不同的自体客体需求,并和相应的自体客体对应:夸大自体对应于镜映的自体客体,理想化双亲影像对应于理想化自体客体,孪生自体对应于孪生的自体客体。倘若个体长期缺乏良好的自体客体经验,或不恰当的自体客体回应(过多、过少或错误的回应),即会产生自体方面的病理,并将最终表现在相应的自体客体(自恋)移情(镜映移情、理想化移情、密友移情以及融合移情)中,从这个意义上讲,自恋移情是总是发生在创伤的前提下。幸运的是,核心自体的巩固也因双极自体的形构而有两次机会,只有当这两个发展机会都失败时才会发生,并且一个成分的力量可以抵御另一个成分的脆弱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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